第(1/3)页 不等杨老三多想,那支队伍便已经来到了杨家米铺门前。 杨老三也终于看清了那块木牌上的字,那是一个大大的‘税’字! 紧接着,为首的一个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便开口问道: “谁是掌柜的?” 为首的锦衣卫名为李三阳,原是锦衣卫副千户,被临时任命为了这支队伍的老大,负责带领这支队伍收取营业税。 听到问话,杨老三这会儿也没时间去考虑那个‘税’字是什么意思了,连忙上前一步堆起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 “诸位官爷,小人就是这里的掌柜的,不知诸位官爷到小店有何贵干?” “小店一向本分经营,从未有过任何违规之举。” 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悄悄塞到李三阳手中。 在他看来,这群人之所以要来找麻烦,无非就是为了一点钱而已。 李三阳看着手中被揉成一团的银票,然后将其一把塞进了杨老三怀里,随后冷冷地说道: “收起你的这套把戏,今日我等是来收税的,你只需乖乖交税便可,其他的,我们一文钱也不会多要!” 杨老三一听这话,顿时就傻眼了! 收税? 收什么税? 他家这铺子开了这么久,从未交过税啊! 虽说按朝廷的规矩,开店确实是应该交税的,可如今这世道,又有谁真的会依照规矩行事? 再者说,他们也并非没有打点,要知道户部的一位郎中可是他家老板的好友,平日里也都会经常送些钱财过去充当保护费。 有户部郎中在其中斡旋,他家多少年来都没交过税,怎么到如今就要交税了? 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 想到此处,杨老三凑到李三阳面前,小声说道: “这位官爷,您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店的东家可是户部郎中张先志张大人的朋友,昨个儿还给张大人送过米呢!” 如果今天来的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吏,那么这些话肯定能把他们吓退,毕竟户部郎中可是正四品的官员,不是一些小吏可以得罪的。 但可惜,今天来的是大明税务军! 更何况今天是他们正式组建的第一天,要是完不成任务的话,那不是给大明税务军丢脸、给太子爷丢脸吗? 因此,李三阳根本不为所动,依旧神色冷冽的说道: “别跟本官提什么户部郎中、侍郎的,今日就算是户部尚书来了,他也必须交税,少一文钱,你这铺子就别想开下去!” 杨老三还想说什么,可这些士兵根本不听,直接大步走进了店里。 看到这一幕,杨老三顿时急的抓耳挠腮,随后赶忙扯过一旁的伙计,让伙计去找张先志过来帮忙。 开玩笑,毕竟他们每个月都是送钱过去的,这人总不能拿了钱不办事吧? 伙计听到这话也不敢犹豫,直接便跑了出去。 这一幕自然被李三阳看到了,但他却毫不在意。 就像他之前说的,今天就算是户部尚书来了,他也必须要交税,因为这是太子爷吩咐的。 就在这时,眼看着这人要向着仓库走去,杨老三赶忙看向李三阳道: “官爷、官爷,咱们有事好商量啊!您先说说我们要交多少税?” 李三阳听到这话,看向杨老三说道: “按照朝廷最新制定的营业税,你们要交店里货物成本价的十税二,等交完了税,你们就能正常做生意。” “以后每次进货,都要去朝廷新设立的大明税务局缴纳营业税,之后才能进行售卖。” “要是不交税的话,就会被视为偷税漏税,朝廷会对你们进行罚款,罚款的数额就是货物的一半价值,严重的话,所有的货物都会被罚没!” 杨老三一听这话,差点没晕过去。 要知道他早在几个月前就意识到了大明即将发生灾荒,所以开始大量的储备粮食。 再加上之前购买的一百万石粮食,他现在一共有一百六十万石粮食。 要是真的按现在的这个营业税交税,那可是得交七十多万两营业税。 这他妈跟抢钱有什么区别? 以往一两银子都不用交,现在一下子要交七十万两,这简直是要他的老命啊! 但看着眼前这群气势汹汹的士兵,杨老三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他知道这群人是没法讲道理的。 再者说了,之前买的那一百万粮食都是偷偷买的,而且分批存放在京城各处,眼前的这群人应该不知道。 甚至原有的那六十万石粮食,也是分批存放在各处,除了他和一些心腹知道之外,也没人知道。 现在店里仓库储存的粮食满打满算也就三千石而已。 就算真的要交,那也没有多少。 更何况这里距离张先志的家并没有多远,想必他很快就能赶过来帮忙。 就算本人来不了,派个管家应该也可以。 想到这里,杨老三这才稍微安心了些。 而就在这时,李三阳已经带人向仓库走去了。 眼见如此,杨老三赶忙跟着走了进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 之前去找人帮忙的伙计已经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而这户人家,正是为他们充当保护伞的户部郎中张先志府上。 四品官员在京城也算得上是有一定地位的人物,其府邸门口有小厮值守。 伙计走上前去,拱手行礼后说道: “这位小哥,烦请通报一下张大人,就说杨记米铺有人闹事,掌柜的差遣我来请张大人过去看看。” 门口的小厮自然也知道自家大人和杨记米铺的关系,因此不敢有所懈怠,立刻将伙计领了进去。 然而,不知为何,伙计并未见到张先志,而是见到了张先志的管家。 伙计认识这位管家,于是赶忙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他。 管家听后,脸色微微一变,毕竟身为四品官员家的管家,其见识自然非比寻常。 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又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随后只是淡淡的说道: “你先在门外等候,我稍作准备,即刻就来。” 伙计不敢多言,只能先回到了门外。 然而就在伙计离开后,不远处的屏风后面,一个男人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户部郎中张先志。 管家看到自家老爷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不免有些担忧,随即开口问道: “老爷,方才的话您都听到了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