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说着还轻轻咳嗽了两声,试图让自己的病弱模样更逼真些。 朱慈烺强忍住笑意,摆了摆手,语气平和道: “无妨,无妨,你身上有伤,就不用客气了。” “话说你不是明日便要回朝鲜吗?怎么今天晚上突然来见本宫?” 凤林大君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犹豫片刻后,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 “太子殿下,这正是臣想向您禀报的事。臣臣暂时不想回朝鲜了,还望您能恩准臣继续留在大明。” “实不相瞒,臣身上的伤势实在太重,这一路长途颠簸,臣担心自己撑不到朝鲜,怕是会死在半路啊!”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眼眶也微微泛红,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以为他病入膏肓了。 朱慈烺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盯着凤林大君。 距离上次被打板子,已过去近二十天,根据锦衣卫的密报,凤林大君早在几天前就已能正常下床活动,甚至还在馆驿内与人对弈取乐。 如今却这般装模作样,显然是为了留在大明。 不过这其实也很好理解,毕竟朝鲜国内如今战乱不休,即便有大明军队相助,局势依旧动荡不安。 凤林大君若此时回去,极有可能被卷入战争漩涡,甚至性命堪忧。 而如果他留在大明,作为藩国使臣,就能一直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相较之下,凤林大君自然不愿再回去朝鲜。 见朱慈烺沉默不语,凤林大君以为朱慈烺不想答应,心中大急,连忙又道: “太子殿下,臣是真的不想死啊!求您发发慈悲,答应臣吧!” “若您执意让臣回去,臣这条命恐怕真的要交待在路上了!” 说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装作力不从心的样子,重新瘫倒在床板上,演技堪称拙劣。 朱慈烺心中越发觉得好笑,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稳。 他略作思考后,缓缓点头道: “既如此,那本宫便答应你了,在朝鲜的战争结束以前,你都可以留在大明,待遇方面也不会减少。” 凤林大君听闻此言,眼中顿时闪过惊喜的光芒,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强撑着身子,撑起上半身,拱手行礼,语气中满是感激的说道: “臣谢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真是仁德之君!” 此刻的他,仿佛早已忘记了不久前被打板子的痛苦,满心只有留在大明的喜悦。 “行了,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养好伤了再说!” 朱慈烺也不想再跟他扯皮,挥了挥手便示意这些朝鲜使臣们将凤林大君抬下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朱慈烺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之所以会答应凤林大君的请求,并非出于怜悯,而是有着深远的政治考量。 如今朝鲜国王年事已高,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而朝鲜世子被当做人质留在盛京,随时也有可能会丧命,如此一来,凤林大君极有可能成为朝鲜王室唯一的继承人。 即便不是,以朱慈烺的手段,也能设法让他获得这个‘唯一继承人’的身份。 而一旦凤林大君成为朝鲜王室的唯一继承人,大明日后处理朝鲜事务便有了更多筹码。 比如等灭掉建奴后,凤林大君‘主动’上书请求去除朝鲜国号,并入大明版图,大明吞并朝鲜便能师出有名了。 虽然此事困难重重,但朱慈烺相信,凭借自己的谋略和手段,定能将这盘大棋下活。 至于现如今多养一个凤林大君,不过是耗费些粮食罢了,与大明的长远利益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时间在忙碌与思索中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第二天清晨,也是郑成功等人出发的日子。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朱慈烺便早早起了床。 简单的洗漱之后,朱慈烺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前往城门为郑成功等人送行。 城门外,朱慈烺从马宝手中接过一坛酒,走到将士们面前,亲手为他们一一斟酒。 酒碗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酒香四溢。 众将士接过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将碗重重摔在地上,齐声高呼: “太子殿下放心,臣等此去,必定不负殿下所托!” 说这话的时候,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坚定的笑容。 这是因为此次出征,粮草物资军饷充足,就连过冬的煤炭和棉衣都准备得妥妥当当,足够他们吃上半年之久以及舒舒服服的度过这个冬天了。 要知道这可是以往大军出征从未有过的待遇。 再加上朱慈烺之前也曾暗示过他们,等到凯旋归来后一定会论功行赏,封官进爵,这让他们更是斗志昂扬。 朱慈烺望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满是欣慰,然后笑着说道: “本宫相信你们!本宫就在大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了!” “诸位,一路保重!” 说罢,朱慈烺对着众人拱手行礼。 众人自然也是纷纷拱手回应。 “太子殿下保重!臣等告辞!” 言罢,众人翻身上马,在郑成功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着天津港口进发。 马蹄声踏碎晨雾,扬起阵阵尘土。 郑成功在队伍中回头深深看了朱慈烺一眼,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不舍,随后便跟随大部队消失在远方。 目送大军远去,朱慈烺心中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不过他相信郑成功等人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 大明的未来,定会一片光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