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席若白的手挨着他的脸,“你总是这般……,” “我如何?” 席若白不答他,靠在他肩上。夙冶,你总是这般让我动心。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甘青司也不管背上伤口深浅,转过身对席若白道,“我背你回家。” 席若白摇头,看到他满背的血眼里又是一痛。 “你不上来我便硬来了。”甘青司威胁道。其实大多时候的威胁大多都是以伤自己为前提,可对于席若白却很受用。 席若白磨蹭了一会儿,手臂还是慢慢绕上他的脖子。甘青司咧着嘴起身,笑道,“抓紧了。” 仙坛之上,甘青司背起席若白一步一步往回走,两个伤痕累累之人,就这样下山去。没人上前打扰,也没人阻拦。 路上没人说话,只有左铭和席斐灵跟在后边一个劲儿的擦眼泪。 待两人进门,江溢一群人急忙上去拉的拉接的接。甘青司死活不肯让人给席若白擦身上药,关上房门把众人拦在外边。 江溢等人无奈,只得候在屋外,生怕他们有什么闪失。 脱下他件件血衣,甘青司只觉得眼睛干涩。等席若白身子全部现在他面前,他再无暇顾及后背的痛楚。 席若白的皮肤白皙细腻,身上一个浅痕都没有,如今全是血痕,看得他直心痛。拧起帕子甘青司就给他清理,从脸到胸前,再到腿,就连脚趾他都给擦得干干净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上药时他更是手抖,缠绷带也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他。 其实席若白并无太大感觉,他不娇弱,也是个大男人,一点伤忍忍也就过了。可他见不得甘青司担心,便由着他倒腾。 席若白趴在床上,屋内烛泪燃尽,他看着屋外成片海棠,含笑而眠。 甘青司走出门外时,身子骨已经不大听使唤,也是左铭席斐灵二人搀扶才得以回房,请来的郎中可劲儿骂,甘青司也可劲儿赔笑。 最后离开时,郎中还不忘念叨,直把甘青司烦的受不住。 他皱着眉头问江溢,“我平日是不是也这么唠叨?” “你那哪是唠叨啊,”江溢抱臂,“你那是讨嫌,别人至多招人烦,搁你那是招人恨。” “……,” 江溢看他不回话,心里也是爽快,平日逞不了嘴上威风,今日倒是得偿所愿。再看看床上那人,早已睡过去。他合上房门,留得一室药香。 夜里风过,甘青司睁眼,低低唤了声,“蜀卿。” 蜀卿化在一片暗影之中,“世子。” “竟然叫出来了。”甘青司惊讶,这一打还打出鬼来了。 “世子身子可还好?” “不必担心。” “世子唤我出来所谓何事?”甘青司能唤出自己,便代表鬼气已恢复,他也放心下来。 甘青司故作可怜道,“我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话。” 蜀卿愣,“世子。” “开个玩笑,许是打通了脉络,不必心忧。”甘青司道,“你回殊途吧。” “是,世子多保重身体。” 再次睁眼,已是后半夜,一人靠在他床前,小脸皱成一团,“阿哥。” “阿愿?我唤你了?” 甘愿点头,他来到现世时,阿哥正在做噩梦,喃喃喊着爹娘和他,“阿哥,你为何不唤我?” “不舍得。”甘青司手摸着他冰凉的脸,他总想着甘愿还在,怎会舍得。 甘愿低唤他一声,柔柔笑意不乏心疼,倦意袭来甘青司沉沉睡去,甘愿陪在他身边直到天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