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玉石俱焚-《这一生,何处停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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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顾四周。一切都沒有变。还跟离开时一样。看來。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这是一座荒山野岭。方圆数十里无人居住。近乎不会有人上山。杨智建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为确保娟儿的安全。才带她躲进了山里。他之所以无所顾忌。就是因为身边有猛如野兽的阿黄。

    杨智建从背包里取出碘酒、药棉。替阿黄清理伤口。在碘酒的刺激下。阿黄呜呜的低声叫唤着。他给它涂上药。缠上纱布。伸手搭在它的背上。

    阿黄乖乖的在他的身旁趴下。用感激的目光望着他。

    杨智建把剩下的干娘分给阿黄吃。它嗅了一下。把头扭开了。吃惯了荤腥。突然让它吃素食。也真是难为它了。他沒办法。只好轻轻的拍打着它的脊背。似乎在说:“等天亮。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阿黄像是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用脑袋在他的腿上蹭來蹭去。表示感谢。

    杨智建望着洞口出神。他心里想。这里非久留之地。呆得时间长了。早晚得出事。

    疲惫席卷而來。他搂着阿黄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

    他和阿黄挣扎在火海里。拼命的奔逃。逃到哪里。火苗就窜到哪里……

    ……

    娟儿在铁蛋那儿沒有讨得想要的公道。事实上。她自个儿也清楚。柱子丢了这事儿。怨不得他。可。她就是无法原谅他。

    她拒绝了铁蛋邀请她去家里住的好意。两个人在以她唱独角戏的吵闹中。不欢而散。

    离开医院。娟儿的心中耿耿于怀。心想:亏你杨铁蛋想得出來。家里多出个女主人。还让我去住。把我当什么了。叫花子。再说了。我跟你爹娘吵成那样儿了。我能去吗。我娟儿好歹也是顾脸面、知羞耻的人。就算是在外边冻死、饿死。我也绝不会再沾你老杨家一点儿光。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不经意间。她想起了杨智建。不知道他怎样了。她忽然觉得。目前。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对她最好了。爹娘、哥嫂。想到他们。她的心就一阵阵发寒。心中就更增添了愤恨。

    她想:我病了这么长时间。谁來看过我。我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谁來寻过我。说一千道一万。血脉相通的亲人。有时候还不如一个外人。他们。还不如铁蛋。更不如杨智建……

    对亲人的误解和怨恨。无形中填满了她的胸腔。她觉着自己就是个无依无靠的人。现在。柱子也沒了。天涯海角。何处去寻找。她觉得自己活着真的沒有任何意义了。

    她的脸色随着她的心理活动忽阴忽晴、忽明忽暗。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要死。她也得拉着仇人垫背。

    ……

    噼啪。。噼啪。。

    咳。。咳。。

    杨智建在自己的咳嗽声中醒來。他睁开眼睛。山洞里浓烟滚滚。他眯着眼睛朝洞口看去。天已经大亮。

    他爬起來四处看看。却发现阿黄不在洞里。

    头重脚轻。他摇了摇沉重的脑袋。走到洞口。放远望去。林子里成了一片火海。一团团浓烟升上空中。火苗飞速往山头上窜。眼瞅着就要逼近山洞。

    他焦急的四下张望。寻找阿黄的身影。正在他急不可耐的时候。阿黄嘴里叼着一只野兔飞奔而來。它的尾巴上的毛。已经被火烧光了。

    杨智建着急的冲他招手。拔腿朝侧山跑去。再迟疑下去。他和阿黄都会被烧成焦炭。

    他一路跑。一路寻思着:这火势來得这么突然。绝不是意外。肯定是那帮人急眼儿了。明里斗不过阿黄。暗里放火烧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顾远山的心肠够歹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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