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应该没有。”月见说,“曲老太爷虽然是工部水部的员外郎。但工部水部职掌的是天下川渎、陂池的政令,以导达沟洫,堰决河渠。这个司旁的还好说,只维护运河一项,便常常入不敷出。偏偏每日往来运河的官船、商船又多,稍有倦怠,就会影响运行,而后就要被弹劾。” 陈朝颜好奇:“维护运河的钱,不是朝廷拨给他们吗?” “朝廷当然会拨,”月见了如指掌地说道,“只是户部度支司算出来的钱,远远达不到维护运河的实际开销。因而每每运河要维护时,都找不齐前来领工之人,就更不要提别的收入了。” “那就不提别的收入好了。”陈朝颜也只是随口一问,“当官十五年七个月,按十六年算。月俸近五贯,那也按五贯来算。一月五贯,一年是六十贯,十年是六百贯,十六年便是九百六十贯。先不管曲老太爷日常的支出,仅拿这九百六十贯来论,可够修这一片宅子?” 这个月见就不知道了。 陈朝颜便转看向谢玄。 谢玄吃得已经差不多了,搁下筷子,接过半夏递来的茶漱过口后,方才回答道:“仅修宅屋,够了。” “仅修宅屋的意思是……”陈朝颜斟酌,“不包括屋中的摆设?” 谢玄‘嗯’一声。 “既然将宅屋修得这样广阔和华丽,就不可能不给屋中布置相匹配的摆设。”陈朝颜若有所思道,“况且,曲老太爷一大家子也不可能真的不吃不喝。那么问题就来了,曲老太爷又无不正当的收入,那他修曲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月见再次开口,“陈姑娘是说曲宅是曲家本宗……” “打住,我可什么也没有说。”陈朝颜打断她的话,“至于事实如何,等明日审问过吴海和唐莲生就知道了。” “是是是,陈姑娘什么都没有说,全都是我瞎琢磨的。陈姑娘就当行行好,跟我说一说我的琢磨对不对,行不行?”月见笑问。 陈朝颜啧一声,“听听,陵游这一回来,说话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月见脸面一红,“陈姑娘不说算了,怎么又取笑起我来了!” “那就算了吧。”陈朝颜笑两声,又继续写起了《幼学琼林》。 师生篇刚写到一半,眼前忽地一暗,抬头才发现谢玄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跟前。 拿起她先前写的内容,坐到一旁的椅子中,谢玄一边翻看一边说道:“你继续。” 陈朝颜应声好,便又继续。 写完女子篇,灯油已经快要燃尽。制止住侍书添油的动作后,陈朝颜停下笔,揉着手腕道:“今日先到这里吧。” “累了?”谢玄问。 陈朝颜点头。 “那就早些回去歇着吧。”将纸放回书案,谢玄说道。 看着依旧添着灯油的侍书和沏着浓茶的半夏,陈朝颜边起身边问:“王爷还不睡?” “处理几封信函,完了就睡了。”谢玄半倚着书案,扣手轻敲着桌面,“你且先去。” 陈朝颜点一点头,待要走时,谢玄又道:“吴海和唐莲生被关押在山下废弃的四合院里,明日上午提审,你且别睡过头了。” 陈朝颜应好。 待出了耳房,回东厢房的中途,她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耳房:谢玄今晚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 等回到东厢房,陈朝颜第一时间拿起了螺钿铜镜。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