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随着时间流逝,越是往后看,赵教授的脸色便越是变换不停,最终,他全部看完,摘下眼镜,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陶彬忍不住问道:“教授……您怎么了?” 伍下久说:“我想,那个悬棺的棺盖上面记载的应该是偂族人全部的历史、他们被诅咒的原因、举行邪祭。” “包括这处峡湾深潭的潭底为何被困住了一条龙的存在,不,我说错了,是囚禁才准确。” 陶彬表情惊讶错愕地睁大眼睛,语气磕巴道:“龙、什么龙?潭底有龙存在?” 那个巨大的阴影竟然是龙吗?! ……太不可思议了。 陶彬面容怔愣地想到,随即他问道:“可为什么会被囚禁?是、是偂族人么……” 赵教授重新戴上眼镜,道:“是,这个历史和之前的竹简书的空缺处对上了。” “天悬大峡谷的河底存在着一条龙,一直以来都被偂族人供奉着。” “他们每年都会为这条龙献上祭祀的牛羊等物,祈求风调雨顺,鱼米丰收,在汛期来临时,不要淹没他们的居住地。” “后来,偂族人祈求获得力量,使得所到之处都征战成功。” “那个时候,偂族的龙图腾还是完整的,龙并没有缺少尾巴,不过,那一代的偂族族长突然升起了更为贪婪的心思。” “他开始不满足于现状,想要像龙一样活得无比长久,更想死后成仙,于是就暗中布局,想要将龙囚禁在这个峡湾的潭底深处。” “利用龙的信任,他也的确成功了,但能困住龙,可却杀不死龙。” “于是,他们割掉了龙的尾巴,吃下龙的血肉。” “最开始时,偂族人是获得了一些力量。” “可慢慢的,他们却逐渐的察觉到不对,身上开始长出鱼鳞,并且每个偂族人的寿命都通常活不过四十岁左右。” “龙被困在峡湾深潭后,四周环绕的崖壁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生长出了落茛花。” “偂族人起先不知道那是什么花,后来发现那是由龙血渗透山体而长出来的,这是龙血花。” “为了打破诅咒,偂族人寻求办法,用这花充当药引,再结合其他东西制作成圣丹来延续生命……” “圣丹真的有用吗?”陶彬不禁问道。 伍下久看了眼殿内死去的偂族人说:“或许在最初的时候是有用的吧,但不管什么东西若是服用多了,在身体里都会形成抵抗性。” “更何况,龙怨恨着偂族人,用龙血开出的花又怎么会是解药。” “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加折磨人,偂族原本是一个人数众多的部族,可你看现在呢。” 这也许又是另外的一个诅咒。 伍下久道:“因为龙的怨恨,每到旱期末,天悬峡谷的河水都会骤然退去,紧接着,大水汹涌而至。” “所以,偂族人才会举行祭祀,为的就是要一直镇压龙。” 陶彬:“可是,人怎么能够和龙对抗?” “偂族人又是怎么囚禁的龙?真的单单靠这些铁链就能困住龙吗?” 伍下久指了指他在纸上画出来的图案,道:“悬棺困龙,阴尸镇压。” 这上面的图案有画出天悬大峡谷,尤其是金棺所在的位置,还有峡湾处的悬棺等,一笔一划连成一个奇特的图形。 伍下久解释道:“那个偂族的族长应该是早有心思和谋划,他也的确有些神异的本领,能看出天悬峡谷内的天然风水的局势。”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些个金棺里面也应该全部都存在着阴尸,不止金棺,环绕峡湾的崖壁上的悬棺里大概也都被放置了尸体。” “还有山腹内的通道、圆形大殿、石床、龙形石雕等。” “这一切为的就是用惨死的尸体产生的阴气和尸气将龙永远的镇压在潭底,不然龙一旦脱困而出,偂族将会被毁灭。” “金棺和悬棺是钉死的点,金棺组成龙的形状,像不像是一条龙被永远的钉死在崖壁之上?” “峡湾内的悬棺都缠绕着铁链。” “而铁链的另外一头想必都缠绕在了龙的身上,使龙不能脱困而出,但是……” 说到这里,伍下久皱了皱眉。 陶彬急忙问道:“但是什么?” 伍下久:“但是我想,天悬峡谷的金棺布置或许被破坏了,不然刚才铁链和悬棺不会震颤,阴尸也不会复活。” “阴尸是困住龙的关键。” “如果有一处遭到破坏的话,就像是鸡蛋有了裂缝,受到外力的作用,裂缝会不断的变大,总有一天会整个破碎掉。” “观主,你的意思是,龙会脱困而出吗?”陶彬咽了咽口水说。 伍下久:“在偂族人没有及时弥补裂缝的前提下,是的。” 陶彬沉默一会儿,神色复杂,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作何感想,过了一会儿后,他问道:“那个囚禁龙的偂族族长是不是就在最顶端的悬棺里面?” 伍下久点头,他停顿一会儿,才说道:“我猜想,那个悬棺或许是用龙骨制作而成的。”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棺材外面另包裹了一层木板,就像是那些金棺一样。” 陶彬张了张嘴。 赵教授捏了捏眉心。 大殿内寂静下来。 就在这时,其中的一个通道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三人不由得一惊,刚才太过沉浸在偂族的过往历史当中,现在才发觉动静。 伍下久等人立即站起,想要离开,却蓦然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咳嗽——那好像是女人的声音,从通道里隐隐约约地飘来。 然后陶彬便倏地睁大了眼睛,身形顿住。 伍下久也察觉到不对,这脚步声听起来似乎不是偂族人的。 于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通道里的人逐渐出现了身影,竟是阿右和小方他们。 他们也找到了这里。 双方甫一见面,都挺惊讶。 但更加惊讶和激动的人却还是陶彬。 只见他的眼眶里骤然涌出泪水,嘴唇颤抖着望向v先生的身后,浑身微颤,似是不敢置信。 直到赵教授脱口而出一声“苏曼”,陶彬才终于像是被猛然惊醒一般,朝着那被搀扶着站立的女人扑了过去。 那蓬头垢面的女人也泪流满面地上前,尽管脚步蹒跚,但步伐坚定。 v先生见状,慢慢地松开了扶着女人的手,并后退一步,让出一些空间。 终于,两母子重逢,拥抱在了一起,痛哭出声。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