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倾凰俯身将他扶起。“起来。现在不是行礼的时候。” 将油灯移近,铺开随身携带的舆图,指尖落在雁门峡西侧一处空白区域。“昨日呈给皇帝的《边戍十策》中提到此处无哨岗,实为疑点。今冬可有异动?” 秦岳神色一凛,压低声音:“三日前,确有蛮族探马经此潜入,沿枯河谷北上,踪迹隐秘。我派两名旧部追踪,一人失踪,另一人带回消息后当夜暴毙。” “死因?” “喉管被割,伤口极细,像是用特制短刃。尸体无挣扎痕迹,应是熟人下手。” 云倾凰眉峰微蹙。这手法她再熟悉不过——宫中密卫惯用的“断喉针”,专用于清除内线。若真有探马入境,且朝廷毫无察觉,说明边防已被渗透。而清除知情者,更证明背后有人刻意掩盖。 “你还掌握多少可用之人?”她问。 “散落民间的旧部约十七人,皆曾随您征战北境,忠诚无疑。但大多隐姓埋名,不敢轻动。另有一人在边军粮道任职,可传递军情,但需谨慎联络。” “不可集中召集。”云倾凰断然道,“一人暴露,全盘皆输。我今日前来,非为聚众起事,而是重建耳目。” 秦岳急道:“将军,机会难得!太子近日频频调动东宫府兵,三皇子也在收拢流散军匠。若您此时现身,必有忠义之士响应!” “响应什么?”她反问,“一个已‘死’三年的将军?还是一个被家族弃如敝履的嫡女?” 目光锐利如刀:“我要的是暗线,不是旗帜。你要做的,是让我听见北境的风声,看见朝廷看不见的角落。而不是贸然举旗,让人一把火烧尽最后火种。” 秦岳沉默良久,终是低头:“属下明白了。” “联络方式必须绝对安全。”云倾凰取出一枚银牌,交予他手,“每月初七,你将消息藏于城南‘济仁堂’药铺的当归匣内,写明‘寄药三钱’。阿菱会去取,绝不直面交接。” “若遇紧急?” “连取三日‘当归’,我自会知晓。” 顿了顿,又问:“云子恒近来可涉军务?” 秦岳眼神一凝:“半月前他曾持父亲手令前往西山校场,查验一批新募弓手名册。我听闻,他私下召见过一名来自北境的退役卒长。” 云倾凰眸光骤冷。 第(2/3)页